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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Hi人物」李昌龙 逃离舒适区享受离岸的状态

字号+ 作者:lobtom 来源:未知 2018-10-26 17:32 我要评论( )

和李昌龙的聊天过程,很难说全程令人愉悦。在刚进行过几个问题之后,他便开始有意提醒我,让我的问题更加尖锐一些。他直言自己反感对作品意义之类的追问,明确拒绝那种程式化的、装腔作势的枯燥访谈。不得不承认,和他的聊天过程却是渐入佳境的。在他看来,

  和李昌龙的聊天过程,很难说全程令人愉悦。在刚进行过几个问题之后,他便开始有意提醒我,让我的问题更加尖锐一些。他直言自己反感对作品“意义”之类的追问,明确拒绝那种程式化的、装腔作势的枯燥访谈。不得不承认,和他的聊天过程却是渐入佳境的。在他看来,艺术家面临的工作是很具体的,比如材质如何打磨、形状如何切割、如何跟工人打交道等,他更想谈谈这些。

  李昌龙身上的标签并不多,一位出生于1975年的艺术家,任教于川音成都美术学院,直至去年费家村艺术区被驱散之前,他在那里的工作室已经存在了12年。今年10月,他在蜂巢(北京)当代艺术中心举办了最新个展“离岸”,此时距离他上次个展已有两年时间,而再往前追溯,则到了2009年的一次个展。

  尽管很多绘画艺术家对作品的处理总有一套独特的“编码”程序,但仍然不会妨碍我们进行自以为是的解读。然而对于李昌龙的作品,贸然的解读却令人愈发感到一头雾水。他在采访中似乎始终避免让自己进入更为安全的舒适区,在绘画中同样如此。

  展览开幕次日,正在访华的挪威王国王后宋雅参观了蜂巢(北京)当代艺术中心的李昌龙个展

  与九年前更偏叙事的、图像的、社会学的作品相比,李昌龙逐渐开始转向对色层、形状和绘画结构的强调。他通过“日常政治”“色层与边界”几个持续多年的系列,像绘画日记一样,每天进行绘画语言的练习。

  在他近几年的作品中,一根香蕉悬空在两只削好的苹果上面,叫做“日常政治”;平整的大床上无端竖起一根小刺,叫做“重启”;美国经济大萧条的股市波动曲线变成海上的一座“无名山”……

  在他看来,这种转变就像生理需求一样,“你的思维和你的手都好像在提示你要离开一个舒适区了,让自己不断地探索一套新的路径,挑战过去对绘画的一些认知结构。”

  Hi艺术(以下简写为Hi):2009年的个展之后,直到2016年才有新的个展,中间为什么隔了七年?

  李昌龙(以下简写为李):那次展览之后,我的作品就一直寻求变化。慢慢地那种偏重叙事的、图像的、社会学的工作方法转向对绘画语言的寻找。现在这个阶段,我更强调色层、形状和绘画结构。这样处理所产生的视觉结果其实是介于具象与抽象之间的,更多的其实还是一个偏具象的,而画面结构的组装,比我前一阶段的作品更加自由。

  李:没有。之前它的社会性是彰显在外面,现在可能藏在里面了。其实我的作品里有很多暗喻的结构,甚至有些不是直观的视觉所能看到的,需要不断地去观看、分析,慢慢解锁这些复杂的结构,它其实包含着对今天全球面临的很多问题的思考。

  Hi:像“日常政治”系列画的几乎都是日常的图像,和“政治”有什么关系吗?

  李:“日常政治”是个很专业的词汇,是说亚洲边上的小国民众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反抗遭遇到的不公。对我来说,对每天接纳的信息垃圾所进行的反抗,和他们一样无效而无力,像零分贝的嘶吼。

  Hi:我们并不能直观地看出你对全球面临的问题的思考,给观众设置这种障碍和隐喻有什么必要?

  李:艺术家关心的是自己怎么去用颜色、形状、结构编织自己的观念系统,不会去考虑所谓大众能不能看懂,否则就直接朝着最简单的方式去迎合就OK了。艺术家要做的事情,很多时候是在给自己设置障碍和问题,然后再不断地解决自己设置的问题。我不想用一种过于直观的方式把道理丢在别人面前,而是应该有一定的观看和解读的难度,让你慢慢地去拨开云雾,自己去了解。在这个层面上视觉化,从画面背后慢慢延伸出来你想要传达的观念。

  Hi:《真相》这幅作品画的是桶和盆,但里面各有一个尖,感觉有什么隐喻,却又无法解读。

  李:当时我的工作室就有那么一个桶和一个盆,觉得放在那儿颜色还蛮好看的。但是它其实是很日常的东西,我就把它们放在一个台面上。很多东西放在台阶上或桌子上就觉得厉害了,比如皇帝的位置要站得高,我画面中很多台阶或楼梯就带有一定的权力象征;比如一块石头放在台阶上就变得珍贵起来了,一个小便池放在顶级的美术馆或画廊,就改变了它的基本属性。但是那个桶放在台阶上好像属性改变并不大,我就给它加了一个尖,开始想横过来放把它变成一个喇叭,后来想想还是竖着放吧。

  李:因为那张画开始就是画坏了,所以就写了“坏了”两个字在上面,后来又调整自己需要的颜色和形状,觉得达到一个平衡点了,最后形成那样的一种效果。

  李:作品中间那一块颜料,是我从一块用了十年的调色盘上剥下来的,就像树的年轮,一层一层地积累,算是我的一个自画像。自画像可以有很多种,不一定要把自己画得像了,它可以是一个物件。《十年》就是我这十年的一个物证,记录了我十年的工作经历,其实非常写实。

  李:有的时候你需要直接,有的时候你需要隐藏一些东西,因为这个世界越来越直接,艺术可能需要一些迂回。你可以在麦当劳花极少时间吃着全世界一样口味的快餐,和吃一顿高级法国料理一样能填报肚子,但一场精致的大师料理,你可以体验到现场的气氛,是视觉、听觉、味觉的丰富感受。

  李:有一句话说得挺好,一个艺术家完成一件作品,其实只完成了一半,另一半由谁来完成呢?由你、由画廊、由藏家、由美术馆各完成一部分,这些部分结合起来算是另外一半。前段时间Banksy作品的拍卖,之前也只是完成了一半,在拍卖现场毁掉之后才算完成。

  李:对,就像我们今天看到的梵高其实是两个梵高,一个是梵高本人,一个是我们知道的梵高,实际上前者是小于后者的,因为我们知道的梵高还包括和他挂钩的文学、资本、跨国公司和艺术商人等。艺术家也是这样,他们是整个艺术机制和链条的一部分。

  Hi:你的作品中的元素很复杂,比如《无名山》好像是两个人在室内划船要去水中的一座小岛,画面中也包含了经常出现的台阶。

  李:这件作品比较早了,那座山其实是1929年美国经济危机的股市波动线,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拼接元素,比如室内建筑是底特律一个比较废弃的教堂,我截取了它的一些结构。整个画面有一种屏幕感,在我看来屏幕代表了一种权力。实际上这也是一种策略,画面的空间可以延伸,有点屏幕里就是彼岸的感觉。

  李:其实就是一个建构与破坏的关系,就像这个世界不断建构又不断消解的过程,比如我们努力去建造一个塔,再去摧毁它,然后再建构,再摧毁。艺术家完成一个作品的过程,也是先建构,再打破,形成一个新的秩序。实际上我的作品每一件都是孤品,因为每次建构与摧毁都有着极大的偶然性。这和之前那种复制型的、图像型绘画不一样,我不知道我的下一张画会画什么。

  李:有意义啊,它在某一个阶段已经完成它的使命了。但是图像型绘画泛滥以后,很多艺术家在绘画语言上的推敲几乎为零,艺术家变成了工作的机器。我觉得那样画很无聊,当你看到一百张画都是一样的时候,从身体上就会觉得反感,这时候转变就成了一种生理需要,你会挑剔每一块颜色、每一个形状。但它确实不是图像的问题,而是艺术家对信息和图像的处理方式。

  李:你不能预估自己会做出一幅怎样的作品,才不算复制。如果说你往那一坐,想要画的东西已经在那儿了,在我看来就是复制了。

  李:是。那样的作品就会停留在艺术家的舒适区里,这个舒适区是由资本和意识的懒惰共同造成的。

  李:目的地可能是朝着彼岸去的,但我享受的是离岸的过程,在A点和B点之间的这个过程,恰恰是最迷人的。假设你到达了彼岸,其实会感到失落。因为人的欲望是无底限的,你认为那是你的彼岸,但达到之后发现它只是一个中转站。我的作品给人的感觉都是未完成的,一个完成的东西可能是临时的到岸,但未完成的则是处于一种离岸状态。

  李:我没有这种感觉,所以我的画可能过了很多年都还在改,如果我这次展览完了没有销售出去,我拿回去可能会改得面目全非。

  李:它其实还在底下,这也是我“色层与边界”系列所强调的绘画结构,我相信它不是被覆盖了,而是成为了底层的结构,有一种时间性在里面。这样再看,我的工作路径和思考系统的逻辑就相互匹配了。

  李昌龙 《色层与边界NO.22》 25×30cm 布面油画 2016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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